老北京城里一个恶霸：全城粪便都归他管，有一百多套房产

陌舞曦

在电影《新上海滩》里，刘德华扮演的丁力意气风发地挥了挥手，对他的小兄弟说：“以后全上海的屎都是我们倒，那就大妙了！”小兄弟兴奋地吼道：“发财了！”

民国时期，全上海的屎是不是由丁力倒，不得而知，但全北京城的粪便真的归一个人管——这个人叫于德顺。
这是怎么回事呢？得从北京城的粪道制度说起。
北京是元朝、明朝、清朝3个朝代的都城。但是，在600多年间，北京一直没有兴建一套下水排污管道系统。所有王公贵胄、大户人家，以及普通百姓家的厕所满了，就得依靠掏粪工将粪便清运出来。

这些城市里产生的粪便去了哪里？
在没有化肥的古代，粪便是一种优良的有机肥料。掏粪工将北京城里产生的粪便运到郊区后，可以卖给农民，从而有利可图。在1925年左右，北京城总人口已经突破了100万。如此多的人口，每天都产生了大量粪便，使得掏粪工成了一份很有“油水”的工作。
然而，有利可图的地方，就有恶霸的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身强力壮、颇有头脑的掏粪工，摇身变成了“粪霸”。他们将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划分成若干块粪道，你一块、我一块瓜分了。占有这块粪道的“粪霸”，被称为“粪道主”。粪道里所产出的粪便，全部都归这个“粪道主”管理。
这就是粪道制度。
“粪道主”自己当然不会再掏粪了。他们以极其低廉的薪酬，雇请掏粪工为他们工作。掏粪工每天日晒雨淋，干着最辛苦、最脏的活儿，却领着远不够养家糊口的工钱，还要受到“粪道主”的欺负、侮辱。时传祥就是这个掏粪工大军中的一员。

“粪道主”垄断了粪便清运行业后，又开始欺负住户。住户对自家厕所里的粪便没有处置权，那是归“粪道主”所有。如果住户胆敢请别人来清理粪便的话，是会遭到“粪道主”的打骂——因为这种做法是在偷盗他的粪便。
为了最大限度地谋取利益，“粪道主”将粪便运出城区后，在里面掺了许多炉灰。这种惨了假的肥料，肥力不足，农民买去给庄稼施肥后，不但造成庄稼欠收，还使得田地变得板结起来，贻害无穷。
“粪道主”压榨掏粪工，欺负住户，欺骗买家（农民），彼此之间也有竞争。在经过经年累月的竞争后，北京城只剩下几个大型“粪霸”。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于德顺。

于德顺外号叫“于大肚子”，是地痞流氓出身，仗着人多势众，吞并了一些较为弱小的“粪道主”后，在北京城拥有了36条粪道，规模位居第一。
于德顺就是靠将北京城的粪便管起来，积累了一份偌大的家业。他在最鼎盛时期，在北京城拥有100多套房产和1550亩土地，在各家银行均由存款。不仅如此，于德顺还担任了北京市卫生局粪便事物管理所主任委员、北京粪业公会会长兼第九公会会长，跻身社会名流之列。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于德顺等一帮“粪霸”依然在北京城里横行霸道，还与北京市政府出台的各种措施作对：抗拒缴纳公家粪场的租金、拒绝迁移距离市民居住地太近的粪场、反对拆除年久失修的公共厕所……

为了打击“粪霸”的嚣张气焰，公安局、卫生工程局联合颁布了《关于改革粪道制度的布告》，将于德顺等一帮“粪霸”抓捕归案。1951年12月，于德顺等一帮“粪霸”被公开处决。
此后，曾经在北京城威风了很久的“粪霸”，永久地成为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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