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订单恢复三四成，携程董事局：疫情或引领未来旅游市场大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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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业受疫情冲击影响几何？又如何走出困境？今晚，《新闻1+1》，白岩松特邀携程联合创始人梁建章和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为您解读。

马上到来的五一，是12年之后第一次达到5天长度的五一假期。尤其这一次我们是经历了一次疫情的冲击，在4月8号武汉解放之后，突然前面有一个五一的中长假在等待着我们，那一系列的数据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们该以怎样的心态去迎接这样的一个小长假？在防控常态化的背景下，旅游业的复苏会呈现出怎样的一种局面？
白岩松连线携程董事局主席
接下来我们首先要连线的是携程联合创始人董事局主席梁建章。 梁总您好，首先我们拿到了今天携程的与长假有关的一些数据，比如说预定4月30号到5月5号交通出行订单的跟之前比较增长130%，然后五星级酒店的销量达到了50%以上，还有90后成为出行的主力，加上80后、90后超占比超过57%等等。

在这一系列数据当中，您比较看重哪几个？它是否反映这次五一的特点？
就五一的订单，这周订单比上一周增加了130%，这还是很可喜的，五一还是大家有非常强度假的需求，但是跟往年比起来，其实还只有三四成。所以虽然说整个的旅游行业在稳步的恢复，但是这还远远没有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另外就是这次的我觉得临时的预定，就是那种说走又走的这种预定比往年更多了。这是因为这段时间尤其是像携程这样的直播平台，推出了一些特别优惠的这些酒店促销的政策，这样临时的这些出行的需求被刺激出来，所以我们看到很多只有提前一两天的这种预订，我们在这两天还看到这样很多的这些提前一两天的预定，所以我就预定期也在缩短，所以五一的整体的可能比恢复到原来的三四成可能还更好一些，但是我希望恢复还是能够尽快的能够恢复到比如说七八成，会尽量尽快的能够恢复到正常的水平。
您刚才谈到的后一点很有趣，就说这种临时的订单开始快速的增加，说明疫情防控的这种措施的变化也会对出行有影响。比如说今天是否体现这个特征？另外是否也有可能甚至在5月1号2号还会有新增的订单？因为他觉得先观望，然后立即开始行动。
对，说得很对，管控的政策对出行当然是非常大的影响。一方面，其实这两天有一些省市可能在限制小孩出行跨省的这种出行，这个可能就导致我们很多临时的订单在取消，那也有好消息，北京最近放松了防控的级别，这样就可以很多北京人就可以跨省的到中国绝大部分低风险的区域去旅行了，我们就看到最近的北京的订单就快速的在增长，所以很多都是临时的订单。
对，所以正好要问北京这个情况，你看昨天的时候，它的防控的响应级别由一级降为二级，是否就像网上开始说的，旅游订单立即针对北京这块发生了很快速的影响，防控级别的下降，在你的订单上是怎样体现出来的？
对，我们看到，我觉得其他的同行也会看到北京的居民的出行的订单数会有快速的增加。拿我们直播的订单的例子来看到，就北京居民的抢酒店券的订单量一下子就增长了将近六倍。这段时间北京人现在是一点不手软，抓住最后的机会去享受优惠，利用这段时间去做最后的旅行安排。
梁总，我看到刚才的这样的一个数据很有意思，截止到4月30号，也就是今天在携程的酒店预售中，五星级酒店的销量达到了50%以上，选择1000元以上的酒店产品的订单比例也在全部订单中占比最高。

它是否反映着我们现在的旅游消费者一种疫情下的这种防守，宁可多花钱要安全一点？高端的酒店和旅游产品是否反映着这种变化，在你的订单里？
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原来这些客户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去会去选择国外度假的，这部分客人现在国外显然是去不了，那他会选择在国内的高端酒店，高端度假型酒店去消费，这部分是导致高端酒店可能恢复的更好一些。另外我觉得可能还是一种特别的去抓住优惠的机会，因为越是价格高的酒店，它其实这次优惠的力度就更大一些，因为它的利润空间高。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原因导致我们一些不是所有的高端酒店，度假的、休闲度假型的这些高端的酒店的话，它恢复的会更好一些。
我还注意到一个数字很有意思，说现在在你的空间里头租车的量恢复到往常的9成，那是否跟在疫情的情况下大家更愿意自己开车，这种行为是有关的？这个数字确实吗？
你说的非常对，我们看到公共交通，比如说飞机、火车这些可能还只恢复了三四成、但是自驾游恢复得非常好，可能到确实你刚才说了这个已经9成了。这个是大家会选择这样一种更更安全的这种方式，去选择到周边的这些地方，因为跨省的旅游也大家有一些顾虑，都到周边的这些地方，大家会感觉上更安全一些。 所以租车的话恢复得很好，自驾游的话现在是首先恢复的。
其实五一定为5天是在疫情之前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当时还觉得蛮期待的，但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很多人几乎都把它快忘了。 那么现在4月8号武汉解封之后，五一的到来，我想对于携程来说意味着什么？它救命吗？对于旅游产业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当然五一长假比以往的五一长假都长，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一个刺激旅游的方式。但是因为现在确实疫情管控还是使得很多旅行长途旅行受到了限制，因为这个长假是更适合去计划一些长途的旅行。 跨省的旅行，出国旅行都受到一些限制，使得我觉得现在的五一黄金周这么长的一个假期的能量还远远没有爆发出来。我觉得未来如果管控进一步放松的话，就是说跨省旅游甚至于海外旅游的话，黄金周对整个旅游的这个提升会变得非常巨大。
当然现在也挺好的，就是现在我们是第一次在疫情相对宽松的情况下，看看大家的出行旅游需求能不能被刺激出来。所以我们联合了很多同行，也推出很多优惠的产品，使得即使现在五一马上就要到了，然后甚至于明天后天都可能有两三天，周末度假型的周边游的这样的机会，看看我们到底能够使五一的恢复到几层，原来的可能我们只估计三四成，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恢复到五六成七八成。
现在由于疫情在全世界这种蔓延，还看不到结束这样的一个迹象，使原本非常活跃的中国的这种国际旅游产品几乎是0，现在对于携程来说，你原来从是国际旅游的员工怎么去转？另外国内游能补？国际游的亏空能补多少？
当然携程的自己的出境游业务以前是很大的一块，现在几乎是停摆了。而携程还投资了控股了像英国、印度很大的旅游公司，他们现在国际上的旅行的状态，包括他们的国内旅游，也基本上处于停摆的状态，所以其实是压力非常大的，当然我们的策略还是要聚焦国内游，而且去做一些创新。我们的创新就是用我们整个采购的能力，我们有几千个采购人员的团队，还有我们强大的营销能力去联合很多同行，推出一些优惠的产品，去刺激增量的旅游消费，使得我们的国内的旅游能够尽快的恢复，能够恢复到比如说百分之七八十的水平，我们国内旅游就还能够处于一个盈利的状态，能够来弥补一些海外旅游、出境旅游跟海外公司的损失。
其实疫情使旅游业受到的冲击是非常巨大的，昨天我了解到的湖北第一季度旅游业收入减少1500亿，那么对携程的这种冲击在第一季度达到什么样的情况？之前看当时接受采访的时候谈到过，当时是预估了净收入可能会减少40%甚至到50%，然后亏损也会有一个数字，现在回头去看到底对你的冲击有多大？
我想其实我刚才说了，其实整体的国内业务也只恢复了三四成，所以几乎所有的旅游行业的企业都基本上处于然后亏损也是大幅亏损的一个状态。我觉得整个行业的话，希望能够以最主要的还是尽快的能够恢复这个需求，另外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政府的促销或者是消费促进等等的其他的一些税收方面的扶持的政策。当然携程还是一个相对好的状态，因为携程的财务状况还是相对稳健，还有比较充足的现金。如果我们预测比较乐观的预测几个月以后能够国内业务恢复到七八成、八九成的话，我觉得携程是完全有能力去扛过这一阶段的困境。我们的团队也是特别的努力，这段时间我觉得对他们也很有信心，能够去抓住一些创新的机会，使得我们能够在这一段时间内能够加速整个行业的恢复，能够获得一些新的机会，尽快能够度过这一段困难的时期。
我注意到比如说新闻当中去写，其实您本人过去来说相对不会像最近这段时间这么活跃，可能会去做一些研究，会去做一些学术的等等，但是最近能看到你甚至直播带旅游产品，这个旅游产品有可能是相对低价的，可以去囤一些酒店或者旅游产品。更积极的回归的背后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这样的直播效果希望是什么样的？
这个是一个创新模式。直播，尤其是老板之间来带货直播，能够抓住了很多眼球，我觉得这个是特别适合做旅游产品。因为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正好满足了大家，现在其实想去，但是有很多顾虑，想去其实是想多了解一些，哪些地方真的是好玩的，哪些地方真的是有优惠。
这段时间如果能够抓住这些机会，正好是如果有这样的一些节目的话，它能够首先去锁住价格，锁定优惠的价格，囤一些货，没有什么风险的，可以去囤一些货。另外它确实现在就可以做一些旅行的计划、规划，哪些地方好玩，怎么样规划行程。一旦管控措施能够放松了，一旦他有假期了，他就可以立刻出行，所以我们正好是抓住这么一个机会，能够联合我们的很多同行，同行也是非常给力，给了非常多的优惠，能够推出这样的一些产品，当然对于同行也是非常好。因为同行正好是希望利用这段时间能够包装出的产品来刺激整个增量。所以这样一种模式直播的模式，我觉得觉得是消费者，然后直播平台跟行业内的同行三赢的这么一种局面，非常适合现在这段时间恢复过程当中来推出这样的一些营销模式，消费者也是非常喜欢，从我们的业绩看出来，消费者是非常喜欢这样一种模式的。
在SARS的时候，携程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是之后快速的这种发展，今年的面对疫情的时候，最初也有人说会不会有一个报复性的消费，但是现在来看很难，那么携程怎么去预估自己的未来，是否做好了更长期作战和慢慢复原的准备？
我觉得最主要是跟上次SARS不一样，上次SARS一下子这个疫情就结束了，然后就一下子管控就放开了，这一些报复性需求就出现了。这次的疫情是慢慢在控制，一些管控的措施也是逐步的在恢复，然后大家的这种出行的、对安全的顾虑还是有一定的恢复的过程，所以其实恢复的过程是蛮慢的。但是比较可喜的是我现在看到这些恢复也是比虽然比较慢，但是在稳步的推进。从我们的业界看出来，从我们国内旅游的业界看得出来，大家的信心在逐步的恢复，我们需要做的一个不是说我们期待一个反弹，不要那么乐观。我们其实我们要做的事，就非常努力的利用这段恢复时期去推出更适合消费者的产品，更好的这些优惠的套餐，通过我们这样的营销的创新去推给消费者，这样的话就能加加速这样的一个恢复的过程，我觉得这个是我们要做的。
梁总最后一个问题，疫情必然会给旅游的行业带来一些变化，您预估会是什么样的变化？怎样去主动的变化？
对。从近期来讲肯定是要聚焦国内游了，因为我觉得很多客人其实他并不了解，国内也有这么好的旅游产品，他们原来可能是尤其高端客人，原来计划去国外的，他现在可以让他们多了解一些国内非常好的旅游产品。我这段时间去国内跑的比较多，发觉国内这些产品是具备国际竞争力的，不比任何一个国家差，所以我们的高端客户可以有这个机会去体验一下国内产品，所以这也是国内的一些高端的这些旅游产品的很好的展示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用很好的价格去吸引这些客户的话，未来它就会有更好的发展。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我觉得可能商务旅行会恢复的慢一些，而度假型的这个主题类型、特别有特色主题类型的这些酒店，这些旅游产品就恢复得更快，未来整个旅游行业的休闲度假化或者是主题特色化应该会提速。以前当然有这样的趋势，但是随着这次疫情到来，然后疫情恢复的过程当中，这批酒店恢复的更快。以后，更加修注重休闲度假特色的特色主题的这样一些旅游产品，就会更受到市场的青睐，也会更多的资金去投入这家酒店，整个的旅游行业的品质也会得到提升，所以我觉得都是这样一种趋势的加速都是非常可喜的。
白岩松连线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
接下来连线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我手头拿到一份数据，是近15,000名用户以后出游意愿，调研报告显示，国内旅游人次和收入，分别预计恢复至去年的6成和4成左右，您怎么看待这个数据？

首先它这个数字是个同比数字，我先说一下去年的我们是1.95亿的出游人数，大约我们收入是1200亿元，也就是说每一天游客的出游大数在5000万人，收入在300亿元，是这么一个数字。我们现在算也是按照每天来进行计算的，所以这两个60%的人数的恢复和40%的收入的恢复是有可比性的。
还有一个可比性是非常有意思的，就今年的清明节假期，清明节假期跟去年的清明节假期人数是恢复了40%，收入恢复了20%。所以这两组数合起来一看我明显能感觉到游客的消费意愿是在增长，出游率和消费率也是在增长，但是和往年同期相比，毕竟由于疫情的原因还没有完全恢复。
戴主任，以前每到这样的一个类似黄金周的时候，我们都会说旅游当中这个难那个难。这一个五一您觉得会有什么事难吗？
我觉得可能有这么几个，第一，我们这一次游客的出游的半径可能主要局限在周边游、乡村游，大家去的可能是城市周边的乡村、郊野公园和都市旅游，所以两个方面的难处可能大家要关注的。第一，随着自驾游的增多，我们的景区有没有准备那么多停车场？所以我们强调70%恢复营业的景区最高的承载量，就是最大的承载量不能够超过额定承载量的30%。这两个数字就限制了我们一部分游客可能如果没有预约的话，到了景区门口可能会进不去。 这是一个进门难。
第二个就是停车难。这么多车辆，你想想，我们一个大巴车拉40个人，一个小客车可能一个家庭只有只有3~4个人，那就是一辆大巴车可能抵得上40辆到50辆的小客车。这么大的一个车辆的到达了景区门口，到目的地门口以后，对我们的组织压力是非常大的。 所以一个就是我们的进门，如果不预约的话进门来，第2个是停车的。
再一个就是我们现在提出来要推进一些，我们现在还是在疫情期间，我们是防控性复工，也就是说安全有序、绿色文明是我们总体的要求，但毕竟人们的消费习惯的改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好是我要问您的一个问题，就是过去的人山人海的这种黄金周的局面估计很难看到，那么这一次我们有哪些过去的旅游习惯可能是要改变的？
我觉得第一要改变就是我们要习惯预约制。过去我们可能开个车说走就走的旅行，听起来很爽很快乐，但毕竟会对旅游接待带来巨大的压力，而且对每个游客来说也不见得想象中那么美好，理想和现实中间总是有差距的。
第二个就是我们要适应一米线，就是我们要给彼此留社交距离，不能说人山人海，这都是好的，挤一挤觉得很热闹，我们现在可能彼此一点空间留一点距离。
第三，可能大家吃饭，你一筷的我一杯的喝吃起来觉得很豪爽，但是现在看起来，我们可能要实行一些分餐制，要有距离感。这个都是需要我们下一步需要改变的，再一个野生动物就不要吃了，到外面去还是要尊重自然、尊重当地政府的相关要求的。这些消费习惯的改变，应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您知道过去几年像北京等等这样的城市，让餐饮和酒吧室外经营的基本都出于各种原因给赶到室内去了，但是今年的情况非常特殊，现在餐饮酒吧受重创，堂食恢复很慢，这一次是否鼓励政府不懒政，反而主动的去找麻烦，允许餐饮和酒吧在气候已经全面从北到南变暖的情况下进入室外经营，这里涉及到一个政府是否先行要去改变促进旅游业的复苏，您怎么看待？
首先让游客在不同风险等级的地区旅游的过程当中，加强防范，这首先是第一位的，我就从这个道理的要求上去讲。安全第一是没错的，但在具体的执行过程当中，比如说北京这么大，我们肯定不能够在南池子去架个火炉子去做烧烤。但是我们在延庆、在怀柔，在靠近周边那些地方，郊区的地方，为什么就不可以做一些这样室外的餐饮活动？所以总我想对我们管理者来说，在总体上按照中央防控机制的要求，把安全放在第一的前提下，更多的是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那么特别是对于不同地区的习惯来说，我们总不能说到我们到大草原上去不让别人烧烤？所以这个方面我们还是要尊重当地的防疫部门，总体上要求的同时也要因时制宜，因地制宜。这里面就说到政府的在管理、在组织旅游活动方面，今年确确实实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考。我们面临着12年没有过的5天的劳动节的假期，我们面临着三个多月了，这样一个呆在家里猛一下出来压力非常大，所以尽管大家是想开心的玩耍一下，让我在这个空间里去撒点野，然后去嗨一下，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从政府的管理上去角度来说，我们要做是一个考验，做一些因地制宜是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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